有人问我“你喜欢他喜欢到什么程度?”
我想了想:“大概…是半夜汽笛那个程度。”
“一次,半夜突然醒来。确切时间不清楚,大约两三点吧,也就那个时间。什么时候并不重要,总之是夜深时分,我完完全全孤单一人,身边谁也没有。好吗,请你想象一下:四下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,什么也听不见,就连时钟声都听不见,也可能钟停了。我忽然觉得自己正被隔离开来,远离自己认识的人,远离自己熟悉的场所,远得无法置信。在这广大世界上不为任何人所爱,不为任何人理解,不为任何人记起——我发现自己成了这样的存在。即使我就这么消失不见,也没有人察觉。那种心情,简直就像被塞进厚铁箱沉入深海底。由于气压的关系,心脏开始痛,痛得像要咔哧咔哧裂成两半。这滋味你可知道?”
这大概是人活着的过程中所能体验到的最难以忍受的一种感觉。又伤心又难过,恨不得直接死掉算了。不不,不是这样,不是死掉算了,而是假如放在那里不管,就真的死掉了,因为铁箱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。这可不是什么比喻,是真的。这也就是深夜里孤单单醒来的含义。这你也明白?
“不过当时听见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汽笛声,非常非常遥远。到底什么地方有铁路呢?莫名其妙。总之就那么远。声音若有若无,但我知道那是火车的汽笛声,肯定是。黑暗中我竖耳细听,于是又一次听到了汽笛声。很快,我的心脏不再痛了,时针开始走动,铁箱朝海面慢慢浮升。而这都是因为那微弱的汽笛声的关系。汽笛声的确微弱,听见没听见都分不清,而我就像爱那汽笛一样爱你。”
忘了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:“爱情开始时就是最美好,之后的的每一天都只是在走下坡路。”
真令人绝望,却也是事实。
但因为这样就不爱了吗?不是的。
每一次的我爱你,每一次的我想你,每一次的小心机,每一次的惊喜,每一次彼此感受到爱。都是想让这条路能够平缓一些,我好想再陪你多一天。
说爱你的时候我认为爱情当然是真实存在的,可也总是短暂的。
可就算知道会结束,也想把这短暂的时光延长,是给爱人的尊重,也是遵从本心,和这个人一起走的人生路,我想久一些,再多一些。
希望你被爱着,希望你永远感受得到爱。